童言童语：大鱼吃小鱼

最近把千瑜小时候玩的play gym拿出来，

想要也给弟弟玩玩。

是的，当初买这个玩具实在太浪费钱了，

又贵又用没几次。

弟弟当然还不会玩，

姐姐却很兴奋。

她一直说，这是你小时候玩的哦！

第二天，爸爸把这条鱼放在客厅，

千瑜一直坐在里面玩，

偶尔躺下。

她把小鱼放进大鱼嘴巴说，

大鱼吃掉小鱼了。

然后又把小鱼拿出来说，

大鱼把小鱼吐出来了，

因为小鱼有种子。囧。

是的，那条小鱼有个铃铛在里面，

所以硬硬的。

想必她也想起吃葡萄要把种子吐出来。

小妞啊！亏你想到。

@29m1w

恩硕.新生儿

精神崩溃，体力透支，

是我这一个月的缩写。

哭，是恩硕整个月最常做的事。

虽然是第二胎了，

可是我就像个新手妈妈，

每一件事情都重新学习。

我总是忍不住把他跟千瑜比较，

他们实在差太远了，

而我，也不能像照顾千瑜一样照顾他，

我的时间精神都得除二。

哺乳，是我第一个遇到的难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吃奶哭。

常常他一面喝奶，

嘴里也一面发出“oink oink oink”的声音，

好像很多投诉的话要说。

嘴里满是奶从旁边流出来，

好像要喝又喝不及。

再尝试几次，他索性不喝大哭。

我也有试过把他抱起来打嗝，

他很容易打嗝。

可是打嗝后就不喝了。

我也尝试赶快把一些奶挤出来，

可是他还是不喝。

想等他哭闹心情平抚些再喂，

还是不喝。

姿势了又换，还是一样。

天啊！我还在担心黄疸的事呢，

怎么不喝呢？唉。

不够奶？太多奶？流太快？流太慢？

姿势不对？肚子涨风？

已经一个月了，我还是捉摸不了。

最后，还尝试瓶喂，他喝得很好。

我很想放弃亲喂改为瓶喂，

可是我知道，全挤妈妈的路更难走。

睡觉是继哺乳后另一个难题。

喜欢侧睡。

我好羡慕有人说他的孩子自己睡，

不用拍不用抱不用奶睡，

满月后还可以一觉睡天亮。

所以恩硕出世的第一星期，

我也尝试喝奶后拍嗝把他放下。

只要他哭，我抱他起来。

不哭，我再放他下来。

结果，我们重复这个动作两个小时，

他才因为哭闹太累而睡一两个小时。

然后重复又重复喝奶哭抱放下哭。

最后，我当然放弃了”自己睡”的希望，

却发现他连奶睡也不要。

这时，我才发现奶睡其实真的很方便，

只要有奶喝，吸吸下就睡着了，多好！

可是，恩硕不吃这一套。

我们还是过着喝奶哭抱哭睡着放下哭，

减去不哭就放下，日子并没有好过。

只有抱在怀里睡，

他才可以睡安稳些，

可是最多两个小时，

而且我实在没有这个时间和体力。

还要加上常常被姐姐吓醒，

我得重新哄睡的痛苦。

好不容易睡着了，

刚睡的一个小时，

总是每几分钟发出痛苦的哭声，

然后再睡再哭再睡。

这样断断续续地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

才安稳地睡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

是胃逆流？还是肚子涨风? 

希望就像大家说的，

长大一点就会好了。

黄疸是这个月里最大的压力，

所以一直拼命地要他喝奶，

连坐月姜酒药材也不敢碰，饮食小心。

虽然最后还是逃不过照灯，

可是还是害怕黄疸上升，

加上小便黄黄的，

令我整个月都很担忧，精神紧绷。

幸亏，一个月了总算挨过来。

哭，他真的很常哭，

哭得哑着声音做满月体检。

连放个屁大个便也哭。

喝奶哭睡觉哭，

有时候我也不得不让他哭，

因为姐姐要大便妈妈要吃饭等，

还要包括被姐姐和周围的吵闹声吓醒。

唯一让为娘日子好过一点是，

拍嗝超容易。

有时候把身体挺直，

还没有拍就打嗝了。

头部支撑不错，虽然头看起来也很重，

却可以趴着转了。

前几次冲凉都是哭着冲凉，

幸亏很快的发现水声能够让他平静。

冲凉，不再是一件我害怕的事。

换衣服换尿片还是不行。唉。

最值得安慰的是体重加重，

是个小胖胖。

胖宝总能够免去许多闲言闲语，

那我的压力自然少些。

是男孩真的比较难照顾吗？

还是他纯粹是个高需求宝宝？

还是因为我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才一个月大，路途很遥远啊！

@5.2kg

千瑜两岁过后...

两岁了，我家宝贝瑜已经像个小大人。

讲话方面实在进步神速，

很多刚刚才说的话，

她第二天已经可以重复讲给你听，

而且很多时候还是“渣到”的感觉。

真的不得不佩服小孩子的记忆力，

我们讲的话也要小心翼翼。

说到记忆力，她的记忆力有“拉长”了。

比如我们去香港的事，

回来一个月就忘了七七八八了。

现在就算过了一个月，她还会记得。

她会说，以前你（我）在这里怎样怎样。

平时我们在家楼下的炸鱼米粉档口打包，

可是总是抓不着营业的时间。

有时候下楼看看没看，

第二天千瑜看到档口营业时，

她说炸鱼有开。

昨天我们要去有机店买包，没开。

第二天走过时，

她说包有开，姑姑坐脚车推你时没开。

（是她坐脚车，姑姑推她）

已经没有像一岁时那么爱看书了，

看过的书，不管当初多么爱看，

也不屑再看了。

可是看到新的书又喜欢的，

可以一天要你念五次给她听，

一个星期后，

她已经可以像recorder一样，

不再要你读，而是她读给你听。

开始读一些英文书给她听，

对于陌生的语言，她不太感兴趣。

可是当初她也听不懂华语啊！

或许我们平时的对话都是华语，

英语对她来说实在很陌生。

直到我们开始给她看YouTube后，

看的都是English nursery rhyme，

有时候嘴里会冒一些英语。

口头禅是excuse me。

那是她经历了很多被欺负后，

自己鼓起勇气学会替自己争取。

是我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吗？

她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当她没有做好一件事时，

她总是发自己的脾气。

从前她生气时把头撞地上，痛。

显然地她学乖了。

后来变成拍自己，嘴里念着一些单字。

现在学会跳后，会跳，

会念着火星文，会大喊大叫，

躺着的话会踢脚抬屁股。

会跳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成就。

从脚不离地到现在握着双拳跳，

她爱极了跳这个动作。

上下楼梯可以自己走了，

不过还是缺乏信心。

从YouTube学回来，像个ET慢慢走，

总是笑翻周围的人。

会自己开门开冰箱，

增加我的烦恼。

游乐场的铁条已经难不倒她，

可以爬垂直的铁梯，

可以跨打横的铁支，

可以走转圈的铁条。

跑的时候双拳握在胸前，

好像跑步一样。

从奶睡到被逼戒奶时，

换成抓耳朵抓痒拍屁股睡，

到现在喜欢自己一个人睡自己入睡。

时间也从五分钟到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

自从我们去探望朋友时，

看到朋友女儿吮拇指，

千瑜开始摸嘴唇的习惯，

摸到嘴唇脱皮流血。

有一天伤风好后鼻子很多鼻粪，

她就转移“坏习惯”变成挖鼻孔。

摸嘴唇挖鼻孔就这样变成习惯的动作。

这是缺乏安全感吧。唉。

我可以做到多少？

还是不敢坐摇摇车，

不过有一次看到她一副害怕的样子，

却鼓起勇气放钱双手抓紧方向盘，

我为她感到骄傲。

虽然一次而已。

@27m3w

依附关系

很多人小时候都有自己钟爱的公仔，

有些人甚至是所谓臭臭的棉被或枕头。

我在游乐场也常常看到小孩随身带某些玩具，

我很好奇为什么我家千瑜从来没有？

有一天，向慧彬提及这事，

她直截了当地说，那是一种安全感的代替品。

千瑜有妈妈二十四小时全天待命，

当然不需要这些所谓的公仔枕头玩具。

就在我怀孕大概七八个月时，

也是千瑜正式戒奶过后一两个月，

她开始对我们在她还未出世就买的公仔感兴趣。

她常常一手抓一只玩玩具，

还角色扮演要它们坐下看着她玩。

后来，每天一早起来一定要带它们出客厅，

睡觉时也一定要带它们进房间。

我刚开始觉得好玩，

后来想想，是我，

是我因为怀孕的不便没有像以前一样，

一直陪着她。

顿时，内疚充斥我的心。

到弟弟的来临，这些公仔更常陪她身边，

连睡觉也一定要抱着其中一只。

从前，她是抱着妈妈睡觉的呢。

我看着她睡觉的样子，

心里酸溜溜的，有说不完的内疚。

随着弟弟满月了，

她从常常在我耳边喊着要抱，

到现在总是说，

妈妈抱弟弟，爸爸抱千瑜。

想必她已经把我和弟弟连在一起，

她清楚知道我已经不是专属于她。

只要有人全心全意对她，

她就依附在那个人。

爸爸当然是她的首选。

我本该庆幸她转移了依附感，

可是我心疼的认为是我，

让她在无限的等待中，

绝望地放弃了我这个两年的依附感。

连不常见面的姑姑，

她也尝试着连接新的依附感。

她，真的认为我不重视她了。

我知道，内疚对她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只是，我的能力有限，

我实在无法在照顾恩硕的当儿，

腾出更多的时间给她。

对不起，妈妈的宝贝瑜。

@27m3w

哺乳之重新出发

哺乳之路暂停了三个月，

随着羊咩咩的到来，

我又继续走上这条路。

想到哺乳千瑜两年之长，

我可是信心满满地相信，

恩硕也可以哺乳到两年。

恩硕呱呱落地时，

我已经有机会哺乳他大概半个小时，

他才送去婴儿房。

他的吸奶的能力不错，

而且有哺乳专家指导，

我以为这一条路应该通畅无阻。

有了千瑜前车之鉴，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对抗黄疸。

记得，当时我怨恨没有机会每两个小时喂她，

令她黄疸上升必须照灯喂配方奶。

这次，我很庆幸产后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我势必要一直亲喂恩硕，

不要给黄疸纠缠。

我不管自己没有足够的休息，

每天几乎没有睡觉。

他总是哭，哭到声音沙哑。

或许我的奶量真的不够，

或许哺乳姿势不对，

或许我的哺乳知识实在太少，

恩硕吸奶不多，而且显得非常不耐烦。

为了确保他有喝到奶，

我甚至冒着乳头混淆的风险瓶喂他，

结果他小便还是很少，大便还可以，

就是没有摆脱黄疸，

还比千瑜的黄疸更加严重，

必须立刻进院照灯两天。

在复诊的前一天，看着他黄黄的脸蛋，

其实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他跟姐姐一样，必须喂配方奶。

看着他脱光衣服，躺在照灯的床上，

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就像上次得知千瑜必须照灯时。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回到家好好的大睡一觉，

起来泵奶竟然发现自己有3oz的奶量。

恩硕在医院只是喝2.5oz的奶量，

那我的奶量应该是足够的？

可是为什么恩硕没有喝到相同的奶量？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怎样做得更好，

只是觉得自己的努力徒劳无功，

感觉很无奈也很难过。

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对哺乳的坚持害他受苦？

无论如何，黄疸，我们不会再见。

对于恩硕哺乳的问题，

并没有随着他出院而解决。

出院后，他的小便量虽然不错，

可是颜色很深。

我很害怕，害怕黄疸再找上他。

我在网上不断地找资料，

不断地尝试不同哺乳姿势，

还尝试了再次瓶喂他，

担心了三个星期，

情况并没有改善。

到满月复诊时，随着医生一句黄疸不严重，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接下来，我只要再尽力亲喂就是了。

我就像个新手妈妈，像是第一次哺乳，

这些问题之前都没有遇见。

原来，哺乳千瑜真的是件幸运的事。

她是只要有奶头就可以解决的婴孩。

而且，可以让她亲喂睡着，

原来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因为现在的恩硕要睡觉，

可能要亲喂，可能要奶嘴，可能要抱，

总是折腾一番才入睡，

而且很快就会醒来。

至于千瑜，之前也在想要不要再亲喂她？

她已经戒奶了，而且亲喂有时爱闹，

我害怕她再次依赖亲喂睡觉，

更害怕她咬我。

结果，她忘了亲喂的能力，

只是舔一舔，不愿再给我亲喂了，

连泵出来的奶也喝到要吐。

就这样，随着恩硕哺乳之路刚刚启程，

千瑜的哺乳之路正式画上句号。

坐月·满月

终算满月了。

最值得高兴的是看着恩硕健康成长。

健康总是与重量脱不了关系。

5.2公斤的他让我们相信他成长不错。

另一件值得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出门了。

虽然说之前已经在医院进进出出的，

不过始终满月了，

可以正式大方的出门。

我答应千瑜，我们可以像平时一样，

去游乐场，去巴刹，去图书馆。

只是，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带着两个小的，我真的有这个能耐吗？

这个月子，我充其量只做了两个星期。

随着我妈回吉隆坡，

杰顺回去工作岗位，

我在家一个人看着两个小的，

还有什么月子可言？

倒是吃足了花了两千块的坐月餐。

前两个星期一直担心恩硕的黄疸。

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确保他有吸到奶，

让黄疸赶快退。

尽管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还是进院接受治疗。

心酸心累也心痛。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简直是折磨。

折磨千瑜总是在等等等，

让她失去陪伴安全感，

晚上还开始发噩梦。

折磨恩硕总是哭闹，

睡觉被外面的声音和被姐姐吓哭，

也一直哭到失声了妈妈还没有来，

妄谈什么亲密育儿法了。

折磨自己对两个孩子无比的愧疚，

对千瑜残忍地夺走她的安全感与信任，

对恩硕牺牲了与父母建立亲密的感觉。

我总觉得两头不到岸，

蜡烛两头烧。

这是一个怎样的坐月子？

接下来的日子，

我要怎样才能够让大家皆大欢喜？

怎么当妈就是这么难？

唉。祝福我吧。